2004年12月14日,星期二(GSM+8 北京时间)
浙江法制报 > 第八版:案卷 改变文字大小:   | 打印 | 关闭 
风流客商终毁风流
翘楚

  歌厅三陪女章丽娜被杀迷案历时3年半、辗转两省四地终于告破,元凶竟是一个年轻英俊、收入颇丰的煤炭经销商!他本有即将成婚的恋人,却于差旅行程中沉迷香艳声色之中不能自拔……负案在逃3年多,他又与一位痴情打工妹同居,并生下了聪敏机灵的女儿……
    
  包房女尸牵出情杀凶案
    2001年3月31日上午8时,黑龙江省佳木斯市五一宾馆洗浴部服务生田某上班后,为431号包房内的客人提供“叫醒服务”。前后3次敲响房门,房间内始终没有应声,他便与值班经理杨某一起打开了房间的门锁。只见一位年轻女子仰躺在床上,已经有些僵硬……
  警方接到报案后立即赶到现场进行勘查。经法医检验后证实,该名女子系被他人扼颈致机械性窒息而死。
  细心的公安人员在这名女子所穿牛仔裤的拉链处发现了用红棉线缝制的“袁园”二字,在风衣里兜边沿儿发现“丽娜”字样,由此证实女尸的身份:“狂人歌厅”的坐台小姐章丽娜。
    坐台小姐微弱的叹息
  袁园是章丽娜生前最贴心一个朋友。她说,章丽娜今年不满20岁,2000年春天从双鸭山到佳木斯打工,她俩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那件缝有“袁园”字样的牛仔裤也是她借给章丽娜穿的。
    2000年10月初,4个做煤炭生意的客商到“狂人歌厅”消遣,找了袁园和章丽娜等4名小姐陪酒陪唱,其中一个长相英俊名叫佟伟的吉林小老板点名让章丽娜陪他。那天之后,佟伟隔三差五地来歌厅,每次都找章丽娜陪他,还常领她到外面吃饭,出手十分大方。春节前,章对袁说,我和大伟已经处上朋友了,他是吉林长岭县人,开了个煤炭经销商店,一年有四、五十万好赚,他很疼我,不让我干这行了,等过完年他就把我带到吉林那边帮他看店,然后结婚。
    2001年3月20日,佟伟又来找章丽娜,并在宾馆开房过“小日子”。3月25日,袁园被邀请参加了章丽娜的生日宴会,由于章丽娜说佟伟第二天要去双鸭山看未来的丈母娘,所以酒喝到晚上9点多就散了。在场作陪的还有两个刘姓的兄弟,佟伟介绍说是他在佳木斯的好朋友。但是,这兄弟俩在凶案发生后的3年多时间里一直没能找到。
    4月3日,章丽娜母亲周亚芹确认了尸体后,她向警方提供了3月26日女儿和佟伟的活动情况。当天中午,女儿和佟伟回到家,本该高高兴兴的女儿却有些情绪低落,对隆重推出了多次的准女婿只是草草介绍了一下。第二天,他们就回了佳木斯。不想,没过一星期竟传来了女儿的死讯。
  综合判断,佟伟作案可能性最大,但此时犯罪嫌疑人已不知去向。
  宾馆服务生冯某提供的一条线索,给理顺佟伟杀人动机带来了一丝光亮。31日零时左右,他在走廊走动时听到431包房里传出吵闹声,并听到女客人反复在说:“爱一个人怎么就这么难呢……”开始时是叫嚷着的,后来变成了微弱的叹息。
  然而,分头出击的侦破小组均无功而返,侦破工作一时陷入僵局,在互联网上发出了协查通知后,命案就此挂了起来。
    凶案背后更有伤心人远走他乡
  佟伟生于1978年9月,发案时年仅23岁。21岁时,他就和自家煤炭经销店服务员闫梅处上了对象,闫梅不时催促他结婚成家,然而佟伟却想多玩两年再结婚。
  一次,他到佳木斯看朋友刘宇,没料到被歌厅小姐章丽娜给迷住了。章丽娜无论提出什么要求,佟伟都会应承下来。
    2003年春节期间的小别,把佟伟煎熬得食不甘味。可这时闫梅却把她怀孕的事通报给了佟母。佟母便催促他们早些成婚。佟伟的心情坏到了极点,他看到身体和脸已浮肿变型的闫梅,扔下一句:“真不愿意瞅你那恶心样儿……我跟你说,赶紧把孩子做了大家都省事……”话毕,甩手出了门,借沟通客户之名远上黑龙江。
    2003年4月2日深夜,“3·31”凶杀案办案人员赶到吉林长岭县佟家的煤炭经销商店时,佟母着实吃了一惊。当得知儿子可能在外地杀了人,她一个跟头昏厥在地,一病就是半个多月。
  佳木斯公安人员在吉林长岭调查了3天,没有得到任何线索,只好打道回府。
  与此同时,瑟缩在齐齐哈尔市一家小旅店里的佟伟料想到四面八方出击的警察正在寻找他。他便花5元钱雇来一个民工拨打电话,这个“老家人找闫梅”的电话打通后,闫梅说:“阿姨病了几天了,你快回来吧,自首吧,我们都快被你吓死了……咱家商店外头全是警察,24小时都有……你能跑到哪去?你回来自首吧……”一番劝解,深深刺激了原本已噤若寒蝉的佟伟,他一肚子怨气全发泄到闫梅身上。
  这番辱骂,把闫梅弄得彻底心灰意冷。3天后,满腔伤痛和恐惧的闫梅从人们的视线内消失了。有人说她堕胎后去了南方某城市。
  佟伟要打的第二电话是给“好朋友”刘宇,得到快速而简短的回答:“丽娜的确死了……求你了,这事跟我没关系,你快挂电话吧……”
    末路风流再度贻害痴情女
    2001年5月,逃亡路上的佟伟搞到一张名为王泽的身份证,从此隐姓埋名开始了一段灰色人生。这期间,他在沈阳、辽源等地躲了3个月,以打零工为生。2002年1月来到长春,先在饭店当了一段时间服务员,后来又应聘到某民用煤场当业务经理。短短几个月,轻车熟路的老本行使他的生意很快打开局面。
    2002年6月,他与饭店服务员杜青青同居,并通过关系搞到一张结婚证。随着女儿的出生,日子过得还算充实安逸。眼看女儿王雪就满两周岁了,佟伟计划着买个什么生日礼物送给自己的小宝贝。
    2004年9月20日夜里,信奉“人不风流做鬼都冤屈”的佟伟在陪一个客户洗浴时,为挑选漂亮小姐与某“大人物”发生口角,进而动了粗,结果双双被带到辖区派出所。“王泽”因为身份证问题被扣留了两天。就在他以为过两天找朋友摆平就会没事时,接到长春市公安局网上通报的佳木斯市向阳区公安分局的民警驱车千里赶到,对他进行了突审。面对铁一般的证据,“王泽”不得不低头认罪。
    2001年3月26日,在回双鸭山的途中,章丽娜再一次逼问佟伟什么时候带自己回吉林,并要求把婚期确定下来。被家里的未婚妻弄得焦头烂额的佟伟支吾着不明确表态,弄得章丽娜很不高兴。30日晚上11时,和刘宇、刘昆两兄弟等人吃过饭回到五一宾馆住宿后,章丽娜下了最后通碟:“你这次不把我带回去,我就再不让你碰我……”无奈之下,佟伟说出了原因:“我家里有未婚妻,已经怀孕了……你放心,等过一段我摆平了她,一定给你个说法。”
  “不行,现在我就要说法……”越想越生气的章丽娜不禁大声地哭喊说:“早知爱这么难,我说什么也不会动真情……”
  两人大吵了一阵,章丽娜几次翻出佟伟的手机要给闫梅打电话,佟伟几次抢回来,双方多次扭打、撕扯在一起。已经是凌晨了,又困又乏的佟伟一时怒气冲顶猛地掐住了章丽娜的脖子。
    2004年11月,知情不报的刘氏兄弟及佟伟两案已正式移交佳木斯市向阳区人民检察院审理,风流成性终被风流所毁的佟伟将受到法律应有的制裁。只是,在将近3年的时间里一直被蒙骗的杜青青将如何抚平自己内心的创伤,以什么心态支撑起未来的日子,又怎样向她的女儿提起她那可怕、可悲的爸爸呢,一切都还是未知数……